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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Dick找到了一张他和Jason去年夏天时的海边合影。

试玩一下bcy抽到的 合影 幻觉 防晒霜 
其实和防晒霜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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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k找到了一张照片。
他当时正在给他乱得快可以供十几个人玩捉迷藏的公寓搞大扫除，把沙发背上挂着的衬衫收好，将厨房里堆满的速食食品和各种调料整理完毕，再轻手轻脚地摆好Jason送的一个盆栽后，他在踮起脚擦拭书柜顶层的灰尘时发现了那张照片。
它轻飘飘地落下，正好沉入Dick的手心。
“嘿，盆栽。你看，一张照片。”
他扬起起手中的照片对着盆栽晃晃。虽然Jason从未在和他在一起时对着家具打过招呼，但他在某次偷偷摸摸潜进红头罩的安全屋时发现了这个秘密。现在就连他自己也开始在独处的时候偶尔和身旁的物品打声招呼甚至说上一句。
Dick小心翼翼地吹掉上面的灰尘，把照片举到眼前。
那是他和Jason在海边的合影。照片里的他笑得灿烂，Jason也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光线正好，照清他们眼中的蓝色。
他翻过背面，上边写着的日期是去年夏天。


他们一起度过的、在海边的夏日假期并不多。毕竟罪犯是不会考虑义警的假期的，而且海边这样的公共场所对于他们来说也有些暴露。
Dick第一次和Jason去海边的时候，后者还只有那么点高，刚到他的胸膛，一看见沙滩就脱下鞋子飞奔了过去，他在后边捡起鞋子也追了上去。Jason当然跑不过他，他用胳膊环抱对方的肩膀，大笑着凑到男孩耳边喊，抓住你啦，小翅膀。还有那次出游时的打水仗，Jason大声嘲笑他都多大了还穿印有超人logo的泳裤，他没有用语言反击，而是弯下腰捧起一抔海水直直泼向对方，而对方也不甘示弱地泼了回来，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兄弟间的海洋大战。
Dick靠着书桌用气音笑了出来，那时的Jason可真是个难搞定的小鬼，每一下泼水都又狠又准。


第二次是在Jason回来之后。他们并没有约好一起前往海滩，而是偶然碰面的，在异国的沙滩上。
那是Dick第一次看到成年以后的Jason的裸露的肌肤，苍白而布满伤痕，有些沿着肌肉线条，有些则横贯他的后背，像是褐色的延伸的枝桠，爬过他的脊梁。Dick不敢想象那些伤痕是从哪来的，或许“是在打击黑帮过程中留下的”这个答案会更安慰他。
Jason也看见了他，他们遥遥相望，穿过沙滩上躺着、坐着、走着的人群，身体左侧的海浪仿佛拍击着他的鼓膜，但他又却像什么都没听到，对面那个人抓走了他的视觉，又夺去了他的听觉。
他离海水还很远，但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巨浪都打在了他的身上，向他轰然砸来。
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他在铺天盖地的海水中拼命思索，它们快要将他窒息了。该说什么？嗨，Jason，你的泳裤不错？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和对方打招呼，Jason已经转身要离开了。
他依然站在原地。

第三次……第三次是什么时候？Dick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照片，是这次吗？
他努力地回忆起那个夏日，但它似乎躲在了雾里，藏在厚厚的海水之下，模糊而不真切，它被层层热浪扭曲，肿胀变形。
去年夏天……他隐隐约约能看见挂着水珠的黑发，被晒得通红的脸，白牙，后背抹上防晒霜的另一只手，沾满沙粒的脚，温暖的海水，金色的日光，雪一般的浪碎在沙滩上……但他就是无法看清男人的脸。
他用双手捏着照片。该死的，他记得他对自己曾咆哮过的每一字每一句，记得他从头罩之下传来的那种闷闷的声音，记得他握枪的姿势，记得每个共处的晚上对方的表情，记得他那些过于显眼的伤痕的位置，记得他口腔的温度，记得他脖颈处的咸味，但是他记不起去年夏日，他们一起度过的夏日，那张照片上的夏日。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一起去的海边？Dick四下翻找，从脑中的柜子里扯出更多的回忆。他们在一起后，曾有那么一个温情脉脉的夜晚，Jason疲倦不堪，失掉了腹中的烈焰，喉间的恶魔也睡着了。他和Dick面对面地躺着，迷迷糊糊地轻声嘟囔，你的眼睛就像海一样蓝，然后就闭上双眼沉沉地睡去。你的眼睛也很蓝，像海边的晴天一样。Dick想，只是安静地微笑，怕吵醒了他的弟弟。
就让他睡一个安稳觉吧。
令他没有预料到的是，第二天醒来后，Jason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去海边吧。然后第二句话是，你的眼睛真的像海一样蓝。
Dick没想到清醒时的Jason会再次说出这句话。
你想去海边？他回答。
嗯。Jason滑出一声鼻音应答。
得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俩都不忙了。他看了眼Jason，后者和他一样正在急匆匆地穿上衣服。
被看的人没有回答。窗外有车子碾过路面，两个男人在床边自顾自地穿着衣服，房间里只剩下衣料的摩擦声和拉链摆动的声音。

Dick想起这之后过了很久很久，他们也没能抽出时间去海边。
他想起一直到了冬天，天和海都变成了灰色，海水不再温暖，他们也没能去海边。
再然后——

他眨了眨眼，手里传来几乎不可闻的咔嚓一声，照片像泡沫一样碎了，消失在他的手里。

那可不是去年夏天，迪基鸟，去年夏天你除了夜巡之外就是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你忘了吗？
身后传来一个有些戏谑的声音，词语的间隙里夹着在远处翻滚的海浪，他们错过了的海浪。Dick转过身，只对着那一片黑色上的鲜红蝙蝠不好意思地笑笑。对方没有看他，仅仅是垂下头，背倚着墙。

Jason Todd死于去年春天。

fin.

唉 理想是不写死亡也能令人心碎 现在就算写了死亡也干枯得无法表现出虐的感觉
仍旧那么短小 写EME能扯好多字废话的时期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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